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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省大理市人民法院

刑事判決書

（2015）大刑初字第126號

公訴機關云南省大理市人民檢察院。

被告人莫某林，男，19**年**月**日出生于湖南省邵東縣，漢族，中技文化，無業。因涉嫌犯故意傷害罪于2014年10月17日被大理市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11月18日被逮捕。現羈押于大理市看守所。

辯護人薛喬，云南展騰律師事務所律師。

大理市人民檢察院以大檢公訴刑訴（2015）84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莫某林犯故意傷害罪，于2015年4月10日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于同日立案，并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5年4月23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大理市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趙鳳飛、馬夢霞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莫某林及其辯護人薛喬到庭參加訴訟。現已審理終結。

大理市人民檢察院指控，1999年12月17日20時30分許，被告人莫某林與唐某、左某甲（均已另案判決）在大理市某總站小商品批發市場內伙同他人使用釘錘、板凳等毆打被害人張某甲，致張某甲額部、頂部受傷，后唐某向張某甲連刺數刀致其死亡。經法醫鑒定，被害人張某甲系鈍器打傷、銳器刺傷，左肺部刺傷并血胸，大失血死亡。

針對指控，公訴機關提供了歸案經過、證人證言、鑒定意見書、辨認筆錄、書證、被告人的身份證明及其供述等證據，據以證實指控的事實存在。公訴機關認為被告人莫某林的行為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二款的規定，應當以故意傷害罪追究其的刑事責任。被告人莫某林在犯罪中起次要作用，屬從犯，對其應當從輕或減輕處罰。建議對被告人莫某林在七年至九年有期徒刑幅度內判處。

被告人莫某林及其辯護人對公訴機關指控的事實及罪名均有異議，認為被告人的行為與被害人的死亡結果之間無因果關系，被告人與唐某、左某甲不構成故意傷害的共犯，被告人的行為不構成故意傷害罪。

經審理查明，1999年12月17日20時30分許，被告人莫某林與唐某、左某甲（均已另案判決）在大理市某總站小商品批發市場內伙同他人使用釘錘、板凳等毆打被害人張某甲，致張某甲額部、頂部受傷，后唐某向張某甲連刺數刀致其死亡。經法醫鑒定，被害人張某甲系鈍器打傷、銳器刺傷，左肺部刺傷并血胸，大失血死亡。

另查明，2014年10月17日，湖南省邵東縣公安局民警在邵東縣興和大道***號車之家洗車行抓獲涉嫌犯故意傷害罪的網上逃犯莫某林。隨后云南省大理市公安局民警將莫某林帶回大理市看守所關押。

上述事實有下列經庭審舉證、質證的證據予以證實：

1、刑事立案、破案報告表。1999年12月17日20時30分許，大理市公安局接到報警稱，某總站日用品批發市場有湖南人和江西人打架，殺傷一人送醫院搶救，現已死亡。民警趕往現場及醫院，對案件進行調查。并于次日將該案立為刑事案件，19日抓獲被告人唐某。

2、歸案經過。證實2014年10月17日，民警在邵東縣興和大道***號車之家洗車行抓獲涉嫌犯故意傷害罪的網上逃犯莫某林。隨后莫某林被帶回大理市看守所關押。

3、同案犯的供述。（1）唐某供述，事發當天，湖南老鄉左矮子、扭矮子、小順三人到其位于大理市某總站小商品批發市場***號的商鋪中來找其，約其去教訓張某甲。左矮子的具體名字其不知道，扭矮子叫莫某林，小順姓譚，但具體名字也不知道，他們三人都是邵東縣的。其因店中有事就沒答應和他們一起去，后來左矮子就到其鋪子對面劉某某的鋪子里拿了一把釘錘后就走了，不久其聽到有人喊打架了，其就從自己的鋪子中拿了一把水果刀沖到打架的地方。其沖過去后見到扭矮子拿著板凳砸張某甲，小順拿著水果刀打張某甲的頭部，而張某甲當時滿頭是血并用釘錘樣的東西在反抗。其怕左矮子他們吃虧就沖上去拉住張某甲，并連續朝他身體捅了幾刀，后來市場保安出來將其拉住，之后民警就到了。當天莫某林穿著一件黑色皮西裝。（2）左某甲供述，其外號叫左矮子，事發當天，其一個人在郭某某鋪子中，后唐某打電話來叫其到他的鋪子里。其到達時，湖南邵東老鄉“老六”、“軍矮子”、“陳哈”已經在那兒了。唐某指給其誰是張某甲后，其和其他人就朝張某甲走去，其把張某甲叫出來后，其和他先打起來。其從旁邊的攤子上拿了一把釘錘朝張某甲頭上打去，他把其壓在地上，其的同伙就沖上來打張某甲，其從地上爬起來，用釘錘去打張某甲的同伙。之后其逃離現場并坐出租車逃到了昆明。當天“老六”、“軍矮子”、“陳哈”都拿著釘錘，后來聽老鄉說唐某拿著一把刀。

4、證人證言。（1）金某甲證實，事發當天，其和李某某等人在張某乙的鋪子里打牌，之后張某甲也加入來。玩了一會，其看到“老六”和左矮子及其他不認識的二個人就來叫張某甲。張某甲出去后左矮子就用釘錘打他的頭，接著“老六”和其他兩人也沖上來用釘錘打張某甲，“老六”還用凳子打張某甲的頭。在他們扭打時，唐某就沖上來用刀子不斷扎張某甲的身體。市場里的保安上前將唐某抓住。當天“老六”穿著一件黑色皮西服。（2）金某乙證實，案發當天，其見到三個湖南人到批發市場張某乙家的鋪子里將正在打牌的一個江西人叫出來，之后雙方就扯打起來。湖南人中有個矮個子的人就用一把釘錘打。唐某從他鋪子里跑出來，抓住這個江西人的后衣領，用刀往他身上猛殺幾刀，這個人就倒在地上，其他人就跑了。當時市場保安將唐某抓起來了。（3）張某丙證實，事發當天，其和張某甲一起到日用品批發市場找人玩，要找的人剛好在打牌，張某甲就和他們一起打牌。大約十多分鐘后，有4、5個人就來找張某甲，張某甲站起來后，這幾個人就開始打他。其中有個人拿出釘錘準備打，其就從后面搶他的錘子，錘子被其搶到后，對方的人沖過將其沖倒，錘子掉在地上，其被對方按著打。等其爬起來后，看見張某甲被打了，其背著他到了醫院搶救。其不認識打人的這幾個人。（4）劉某某證實，事發當天，其在金慶貴的鋪子里閑，見到對面鋪子里李某甲、金某甲、金某乙和姓張的江西老板在玩牌。大約到了下午六時許，有三個小伙子進來鋪子，其中有一個人個子特別矮，大家都叫他“矮子”。之后矮子就拿出一把釘錘打向張老板，接著雙方就發生了打斗。這時其見唐某沖出來手里提著一把水果刀，揪起張老板的頭發就砍，后來市場保安就把唐某抓住了。（5）李某甲證實，事發當天，其和金某甲、張某乙、胡某等人在張某乙的鋪子里玩牌，后張某甲和他表弟也來玩。玩了一會兒，就有四個湖南人來找張某甲，叫他出去，但張某甲不出去，這四人中其認得有一個人叫“矮子”，其還認得其中穿皮衣的這個男子也在批發市場里做鋁制品生意。見張某甲不出去，其中穿皮衣的這個人就拿起一條板凳打張某甲的頭，之后另外三人拿出釘錘對張某甲實施毆打，張某甲進行反抗，雙方就打成一團。這時唐某拿著刀子沖出來，一手揪住張某甲的頭發，一手用刀捅，連捅了幾刀。正打著，市場保安出來將唐某抓住了。（6）岳某某證實，事發當天，有一個20多歲穿灰色夾克衫的矮個子男人從其的鋪面里拿了兩把釘錘。（7）楊某某、字某某均證實，事發當天，兩人正在批發市場里值班巡邏，聽見有人打架，兩人就急忙跑到打架現場。兩人在現場見到一伙正在打架，其中有一個男子的頭上在流血，兩人將其中一個穿黃衣服的男子抓住。字某某在現場找到一把匕首，并交給公安人員。（8）王某某證實，其系唐某的妻子。事發當天，左矮子來鋪子里找過唐某。唐某直到有人喊打架了，他才從鋪子里出去的，他離開時未帶任何東西。（9）金某證實，當天參與打架的人，其只認識左矮子。（10）李某乙證實，張某甲系其花炮廠的業務員，他在大理是為了處理花炮廠和湖南人郭安成之間的生意問題。（11）彭某某證實，其系左某乙的女朋友，左某乙外號叫“小矮子”。事發當天，其沒和他在一起，左某乙和他的幾個湖南老鄉在一起，其中有一個外號叫“老六”。（12）郭某某證實，事發當天其不在現場，打架的過程其不清楚。事發后，其聽說當天打架的有四個人，但其只認識唐某和左矮子，其他兩個人的具體情況不清楚。

5、現場勘查筆錄及平面圖。1999年12月17日，經公安機關勘查，案發現場位于大理市總站小商品日用批發市場159號與177號之間的過道，民警制作了現場平面圖及照片。

6、提取物證、鑒定意見書及照片復印件、通知書。（1）刑事科學技術鑒定書，證實被害人張某甲系被銳器打傷，銳器刺傷，其中左后背刺傷致左肺刺傷并血胸，大失血死亡。（2）血型鑒定書，證實被害人張某甲血型為“A”型，提取并送檢的匕首上、板凳上、唐某的衣服上都沾有“A”型血。

7、刑事判決書。大理白族自治州中級人民法院刑事附帶民事判決書、云南省高級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大理市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證實被告人莫某林伙同他人用釘錘、板凳等毆打張某甲，后被告人唐某持刀向張某甲連刺數刀，致張某甲死亡的事實存在。

8、被告人的供述。被告人莫某林供述，其和唐某系老鄉，兩人在大理市下關鎮大理總站小商品日用批發市場里面合伙做鋁制品生意。其小名叫“老六”，朋友及批發市場里的人平時都叫其“老六”、“老莫”。事發當天下午（具體幾點記不清楚），其和唐某在鋪子里做生意，這時進來兩個湖南老鄉，其中一個叫矮子，另一個叫什么不知道，他們進來就對唐某說要找那個人談談（那人是誰，其不清楚），唐某叫其一起去看看。之后其這邊的四人就一起到了那個人所在的商鋪門口，起先雙方的人只是在爭吵，接著唐某打了該人一個耳光，雙方就互相扯打起來。其也就上去打了那個人幾下，其這邊的人都是用手打，沒用工具，其也未見到唐某手中拿著刀子。之后對方來了十多個人，開始參與打架。其被對方的人推倒在地，并被踩了幾腳，等其從地上爬起來時，見到唐某用手在戳一開始被打的那個人，那人身上就流血，其就跑了。其當天穿著一件黑色夾克。

9、戶口證明。證實被告人的自然身份情況。

被告人及其辯護人提出證人證言中關于被告人莫某林使用工具打了被害人的這些所有陳述均是虛假的，不予認可；二名同案犯的陳述互相矛盾，不真實，不予認可；先前的幾份判決書上所認可的事實不客觀，不真實，不予認可；對其他證據無異議，均予以認可。本院認為，上述證據來源合法，內容客觀真實，與本案具有關聯性，予以采信。

本院認為，被告人莫某林伙同他人故意傷害張某甲身體，并致其死亡，其行為已構成故意傷害罪。大理市人民檢察院指控的事實和罪名成立。在案的證人證言、同案犯的供述、鑒定意見、刑事判決書，相互印證，共同證實被告人莫某林伙同他人對被害人張某甲實施傷害，并致被害人死亡，其與唐某、左某甲等人屬共同犯罪，故被告人莫某林及其辯護人提出被告人莫某林的行為不構成故意傷害罪的辯解及辯護意見，與本院審理查明的事實及在案的證據均不符，本院不予采納。被告人莫某林在犯罪中起次要作用，屬從犯，應減輕處罰。公訴機關的量刑建議適當，本院予以采納。根據被告人莫某林犯罪的事實、性質、情節、對社會的危害程度以及悔罪表現，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一款和第二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七條、第四十五條、第四十七條、第六十一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被告人莫某林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八年。（刑期從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10月17日起至2022年10月16日止。）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大理白族自治州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三份。

審　判　長　李　蘭

人民陪審員　趙宏宇

人民陪審員　蘇必蓉

二〇一五年六月二十六日

書　記　員　楊勝葉

故意傷害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