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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西壯族自治區梧州市中級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14）梧民三重字第1號

原告黃某某，男，住所地：梧州市。

委托代理人許海濤，廣西通途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廣西梧州某某有限公司，住所地：廣西壯族自治區梧州市。

法定代表人郭某某，該公司經理。

委托代理人黃某甲，該公司股東。

原告黃某某訴被告廣西梧州某某有限公司擅自使用知名商品特有名稱、包裝、裝璜，以及擅自使用他人企業名稱構成不正當競爭糾紛一案，本院于2013年5月24日作出（2013）梧民三初字第2號民事判決，原告黃某某不服提出上訴，廣西壯族自治區高級人民法院于2014年4月30日作出（2013）桂民三終字第30號民事裁定，撤銷本院（2013）梧民三初字第2號民事判決，發回本院重審。本院于2014年6月26日重新立案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并于2014年8月21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原告黃某某及其委托代理人許海濤，被告廣西梧州某某有限公司的委托代理人黃某甲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告黃某某訴稱，地處梧州市萬秀區南環路20號的梧州市大東大酒家在本地具有廣泛的影響，酒家可追溯到1928年至今，歷經滄桑成為梧州市一家名副其實的老字號企業，且始終在梧州市萬秀區南環路20號原址長期經營，梧州市內外都一直沿用大東酒家稱呼梧州市大東大酒家，贏得很好的商業信譽，享譽梧州市內外。近年來，原告又投入巨大的人力、財力，悉心培植努力打造大東酒家標識，其巨大的市場價值當然是梧州市大東大酒家的無形資產。在梧州當地，只要一提起大東酒家，定是指梧州市大東大酒家無疑，絕非其他酒家。梧州市大東大酒家生產銷售的食品外包裝、食品標簽上都一直標注“大東大酒家”的商標，包括生產銷售的月餅上都清清楚楚地打印著“大東大酒家”字模標識，為廣大公眾所認同。“大東大酒家”是原告的企業名稱，原告的企業生產的“大東大酒家”月餅屬于知名商品，“大東大酒家”是該知名商品的特有名稱。但被告卻于2011年搶注了“大東酒家”商標，并在其生產的月餅外包裝袋、包裝箱上直接印上“大東酒家”文字標識，足以造成相關公眾在識別上的混淆，使消費者對商品的來源產生錯誤識別，構成不正當競爭，損害了原告的利益。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反不正當競爭法》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相關規定，請求法院判令被告停止擅自使用原告知名商品特有名稱、包裝裝璜，以及擅自使用原告企業名稱的侵權行為，消除影響（在《梧州日報》登報聲明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撤銷“大東酒家”商標的裁定已生效），并賠償經濟損失100000元給原告。

原告黃某某對其陳述事實提供的證據有：

1、梧州市飲食公司大東酒家、梧州市大東大酒家工商登記情況，擬證明“大東大酒家”名稱在先權的事實。

2、《2012大東大酒家中秋月餅價格表》、梧州市大東大酒家生產的中秋月餅所使用的名稱、包裝裝璜，擬證明其商品標識在先權的事實。

3、被告生產的中秋月餅照片一組，擬證明被告模仿原告的“大東酒家”字模，并聲稱其是老字號企業，而事實上被告才經營二年。

4、歷年來梧州市大東大酒家在報紙、電視臺等媒體上進行宣傳的相關資料，擬證明梧州市大東大酒家使用“大東大酒家”標識，該標識是梧州市大東大酒家的無形資產。

5、梧州市商務局、廣西壯族自治區梧州市工商業聯合會、梧州市東暉國有資產經營有限公司、梧州市飲食業商會、梧州市工商行政管理局出具的證明，擬證明“大東大酒家”字號歸原告所有。

6、被告取得的“大東酒家”商標注冊證，擬證明被告侵害原告享有的“大東大酒家”名稱在先權，搶注的“大東酒家”商標所核定使用商品（第30類）范圍是糕點、谷類制品、調味品等，并不包括月餅。

7、原告向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提出商標爭議申請的相關材料，擬證明原告享有“大東大酒家”商標的在先使用權。

8、梧州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梧工商處字（2011）39號行政處罰決定書，擬證明被告超越商標注冊證核定的商品使用范圍，擅自將“大東酒家”注冊商標用于月餅外包裝袋上面，被工商部門處罰。

9、《中華人民共和國稅收通用完稅證》共三份，擬證明原告2011、2012年經營期間繳納稅費情況，被告的侵權行為嚴重影響了原告的經濟利益。

10、《梧州市人民政府關于將我市國有及國有控股企業資產劃歸市東暉東旭國有資產經營有限公司管理的通知》，擬證明梧州市人民政府將梧州市飲食公司的資產劃歸梧州市東暉國有資產經營有限公司管理，梧州市東暉國有資產經營有限公司有權簽訂協議，管理、處置梧州市飲食公司下屬企業大東酒家的財產（包括企業名稱使用權）。

11、梧州市東暉國有資產經營有限公司的營業執照，擬證明該公司工商登記情況。

12、《廣西壯族自治區梧州市貨物銷售統一發票》十二張、《梧州市飲食服務業經營情況表》，擬證明梧州市大東大酒家生產的月餅等商品享有極高知名度，銷售量很大，在被告實施侵權行為之前，梧州市大東大酒家每年營業收入超過100萬元，每年利潤超過50萬元。

13、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商評字（2013）第12992號關于第6690910號“大東酒家”商標爭議裁定書，擬證明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撤銷了被告注冊的“大東酒家”商標。

14、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2013）一中知行初字第2446號行政判決書，擬證明法院已判決維持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作出的撤銷被告注冊的“大東酒家”商標的裁定。

15、交通費票據，擬證明原告為制止被告的侵權行為支出交通費9784.88元。

16、《委托代理合同》三份、收據三張、發票聯五張，擬證明為制止被告的侵權行為，原告委托律師進行民事訴訟，支出律師費42000元；原告委托律師進行商標爭議行政訴訟，支出律師費15000元。

17、《廣西壯族自治區南寧市地方稅務局通用機打發票發票聯》一張，擬證明為制止被告的侵權行為，原告委托廣西商譽商標事務所有限公司向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申請撤銷被告注冊的“大東酒家”商標，支出商標爭議費3000元。

被告廣西梧州某某有限公司辯稱，一、被告的行為沒有違反《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有關規定。理由是：1、原告在爭議商標申請之前沒有在相關類別使用過“大東酒家”商標。事實上，“大東酒家”作為商號在解放前已經存在，解放后稱為梧州市飲食公司大東酒家。而梧州市飲食公司大東酒家已于2004年注銷，企業注銷后，“大東酒家”商號自然不存在，更不能在商業活動中使用。原告于2004年成立梧州市大東大酒家后根本沒有實際使用過“大東酒家”商標，而是以“大東大酒家”商號作為其在月餅或其它商品、服務的商標來使用。因此，原告“所謂在先使用且具有一定影響”的主張根本無法成立。2、被告不存在惡意搶注“大東酒家”商標的侵權行為。“大東酒家”是國營梧州市飲食公司的商號，但該公司于2004年注銷后無任何人申請注冊“大東酒家”商標，被告申請注冊“大東酒家”商標，合理合法。二、爭議商標沒有侵犯原告企業名稱權。梧州市大東大酒家的商號是“大東大”，其實際使用的商品包裝乃至合同和發票均以“大東大酒家”名義，而被告注冊的第6690910號商標是“大東酒家”，兩者既不相同，也不近似。三、被告對“大東酒家”商標具有合法使用權，該商標應受法律保護。被告從2013年開始至今沒有生產“大東酒家”月餅，且原告沒有提供合法證據證明被告侵權事實存在，請求法院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

被告廣西梧州某某有限公司對其辯解提供的證據有：

1、被告廣西梧州某某有限公司的營業執照，擬證明被告依法成立，經營范圍包括月餅。

2、“大東酒家”商標注冊證，擬證明被告已經合法擁有“大東酒家”商標。

3、營業單位注銷核準登記通知書，擬證明梧州市飲食公司大東酒家于2004年4月注銷，在法律上已不存在。

4、照片四張，擬證明被告生產的商品與原告的不同。

經質證，對原告提供的證據，被告認為：對于證據1－9，老字號國有企業“梧州市飲食公司大東酒家”于2004年注銷，該企業已不存在。梧州市大東大酒家是原告個人投資，于2005年11月18日經工商部門批準登記設立的個體工商戶，并非由“梧州市飲食公司大東酒家”變更而來。原告將其投資經營的“梧州市大東大酒家”視為老字號企業“梧州市飲食公司大東酒家”是錯誤的。被告取得“大東酒家”商標注冊證后開始使用該商標，但由于原告的原因致使被告生產的商品在2011年、2012年根本無法銷售，無經營收入，被告不存在侵權行為。至于原告商品的銷售情況，被告并不清楚。對證據10－13不予認可。對證據15－16的真實性無異議。

對被告提供的證據，原告認為：被告取得的“大東酒家”商標注冊證核定的商品使用范圍不包括月餅，故被告經營月餅受到工商部門處罰；大東酒家與大東大酒家不論是名稱變化還是經營方式的改變，并不影響該企業延續一百多年歷史的事實；證據4恰好證明被告實施了侵權行為。

結合雙方當事人的舉證和質證，本院認證如下：對原、被告雙方確認的書證予以采信；對雙方提出異議的書證，本院結合其與本案的關聯性予以采納取舍。

結合本案證據，本院確認以下法律事實：1956年7月12日，梧州市飲食公司在梧州市南環路20號設立“梧州市飲食公司大東酒家”，并取得工商部門核發的《營業執照》，經濟性質為國有，經營方式為服務，負責人為黃某某，該企業于2004年4月辦理注銷登記。2004年3月29日，梧州市東暉國有資產經營有限公司（甲方）與原告黃某某（乙方）簽訂協議，約定：甲方所屬企業原梧州市飲食公司已進行改制，其分支機構梧州市飲食公司大東酒家不再持有名稱經營使用權，現甲方同意轉讓由乙方改為梧州市大東大酒家經營使用。梧州市飲食公司大東酒家于2004年3月29日向工商部門填報《企業變更登記申請書》，將企業名稱由梧州市飲食公司大東酒家變更為梧州市大東大酒家，經濟性質由國有變更為個人獨資，經營場所、經營方式不變。梧州市東暉國有資產經營有限公司在該申請書上簽署“我公司所屬企業原梧州市飲食公司現已進行改制，其分支機構梧州市飲食公司大東酒家改為梧州市大東大酒家，法定代表人：黃某某，經濟性質：個人獨資，經營范圍：飲食服務。請辦理有關年檢換證手續”的內容。2004年4月16日，黃某某經工商部門核準其個人獨資企業名稱為“梧州市大東大酒家”，經營地點與原梧州市飲食公司大東酒家經營地點一致，即在梧州市萬秀區南環路20號。2004年4月19日，梧州市大東大酒家取得了工商部門核發的《個人獨資企業營業執照》，投資人為黃某某，經營范圍及方式為：中餐服務、國產酒、國產卷煙零售。2005年11月17日，原告黃某某辦理個人獨資企業的注銷登記手續，該個人獨資企業注銷登記前將企業名稱轉讓給黃某某。2005年11月18日，原告黃某某申請辦理個體工商戶登記，取得了工商部門核發的《個體工商戶營業執照》并經營至今?！秱€體工商戶營業執照》載明字號名稱為梧州市大東大酒家，組成形式為個人經營，經營者為黃某某，經營地點為梧州市南環路20號后地倉庫二至五樓，經營范圍及方式：中餐制售、定型包裝飲料、酒零售、中式糕點加工零售、月餅（生產銷售）（餐飲服務）。2005年10月20日、2007年3月26日《梧州日報》對原告黃某某成立的梧州市大東大酒家進行過報道。2006年至2007年期間，梧州市大東大酒家連年銷售月餅商品，所使用的月餅外包裝袋正面顯著標注“大東大酒家”字樣。此外，原告黃某某于2007年在梧州電視臺播放“大東大酒家”月餅廣告。2012年11月，梧州市大東大酒家向本院提起訴訟，并提出上述訴稱之請求。因梧州市大東大酒家工商登記為個體工商戶，依法以其業主黃某某作為本案原告參加訴訟。案件在審理過程中，原告黃某某認可其從2013年開始至今未發現被告在梧州市內銷售“大東酒家”月餅的行為。

另查明，被告廣西梧州某某有限公司于1997年7月16日成立，取得了工商部門核發的《企業法人營業執照》?！镀髽I法人營業執照》載明公司類型為有限責任公司（自然人投資或控股），住所為梧州市石人沖88號，經營范圍為糕點（蒸煮類糕點、油炸類糕點、烘烤類糕點、月餅、月餅餡料）生產銷售、紙包雞、鹵雞腳、鹵雞翼、魚丸制售。2008年4月29日，被告向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局申請注冊“大東酒家”商標，于2010年11月21日取得了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局核發的“大東酒家”商標注冊證，注冊號：第6690910號，商標注冊有效期限自2010年11月21日至2020年11月20日止，核定使用商品（第30類）茶、糕點、年糕、谷類制品、含淀粉食品、豆粉、調味品。此后，被告生產、銷售月餅，并在其使用的月餅外包裝袋正面、包裝箱顯著標注“大東酒家”字樣。2011年10月21日，梧州市工商行政管理局作出梧工商處字（2011）39號行政處罰決定書，該決定書查明：被告從2011年8月15日開始在梧州市石人沖88號生產月餅，該月餅的包裝左上角使用了“大東酒家”并標注®；標記，至2011年8月22日共生產“大東酒家”月餅共162箱，并認定被告超越商標注冊證核定的商品使用范圍擅自將“大東酒家”注冊商標用于“月餅”外包裝袋上面，其行為屬于《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第四十八條第一款第（一）項所指的冒充注冊商標的行為，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實施條例》第四十二條之規定，決定對被告罰款300元。2011年10月12日，被告向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局提出申請，要求對其注冊的“大東酒家”商標核定使用商品（第30類）為曲奇餅干、糖點（酥皮糕點）、餡餅（點心）、糕點、月餅、年糕、粽子、蓮茸。2011年10月18日，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局向被告發出《注冊申請受理通知書》。2013年1月28日，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局向被告核發了“大東酒家”商標注冊證，注冊號：第10056050號，商標注冊有效期限自2013年1月28日至2023年1月27日止，核定使用商品（第30類）為曲奇餅干、糖點（酥皮糕點）、餡餅（點心）、糕點、月餅、年糕、粽子、蓮茸。

再查明，2011年7月14日，梧州市大東大酒家向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遞交《注冊商標爭議裁定申請書》，認為被告采取不正當手段取得了注冊號為第6690910號的“大東酒家”商標，違反《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相關規定，請求裁定撤銷第6690910號“大東酒家”商標。2013年5月6日，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作出商評字（2013）第12992號關于第6690910號“大東酒家”商標爭議裁定書，裁定爭議商標（第6690910號“大東酒家”商標）予以撤銷。被告不服該裁定，向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提起行政訴訟，請求法院撤銷該裁定。2013年12月19日，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作出（2013）一中知行初字第2446號行政判決書，判決維持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作出的商評字（2013）第12992號關于第6690910號“大東酒家”商標爭議裁定。該判決已發生法律效力。因原、被告之間的商標爭議，原告委托廣西商譽商標事務所有限公司向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申請撤銷被告注冊的“大東酒家”商標，支付商標爭議費3000元。原告為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2013）一中知行初字第2446號行政案件、廣西壯族自治區高級人民法院（2013）桂民三終字第30號民事案件，向廣西通途律師事務所聘請了許海濤律師參加訴訟，支付律師費共27000元；因本院（2013）梧民三初字第2號民事案件，原告聘請瞿德戰律師參加訴訟，支付律師費30000元。

本院認為，公平競爭是每一個經營者在市場經濟活動中都應當遵循的法則。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反不正當競爭法》第五條“經營者不得采用下列不正當手段從事市場交易，損害競爭對手：……（二）擅自使用知名商品特有的名稱、包裝、裝潢，或者使用與知名商品近似的名稱、包裝、裝潢，造成和他人的知名商品相混淆，使購買者誤認為是該知名商品；（三）擅自使用他人的企業名稱或者姓名，引人誤認為是他人的商品；……”之規定，擅自使用知名商品特有名稱、包裝裝潢，使購買者誤認為是該知名商品，以及擅自使用他人的企業名稱，引人誤認為是他人的商品，均屬于不正當競爭行為。本案中，原告是個體工商戶，字號是梧州市大東大酒家，梧州市大東大酒家經過原告的經營，通過使用和宣傳報道等方式，梧州市大東大酒家使用在月餅上的“大東大酒家”商標以及所生產的“大東大酒家”月餅在梧州市均具有一定的市場知名度，為相關公眾所熟悉，并在相關公眾中建立了與該企業的關聯關系，因此，“大東大酒家”月餅、“大東大酒家”應分別認定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反不正當競爭法》第五條第（二）項、第（三）項規定的“知名商品”、“企業名稱”。梧州市大東大酒家使用在月餅外包裝袋上的“大東大酒家”字樣，與其產品緊密聯系在一起，具有識別其商品來源的作用，構成知名商品特有的名稱、包裝裝潢。梧州市大東大酒家從事餐飲服務業，而被告作為有限責任公司登記設立，其經營范圍并不包括餐飲，其與梧州市大東大酒家同處一地，理應知曉梧州市大東大酒家在先生產、銷售“大東大酒家”月餅的事實，在梧州市大東大酒家使用使用在月餅上的“大東大酒家”商標在梧州市具有一定影響的情況下，在與月餅類似的糕點、年糕、谷類制品等商品上申請注冊了第6690910號“大東酒家”商標，將該商標作為其月餅產品的名稱，并在其使用的月餅外包裝袋、包裝箱上突出使用“大東酒家”字樣，根據一般相關公眾的閱讀習慣，如非刻意區分，很難注意到“大東酒家”與“大東大酒家”此一字之差，且二者均在同一地區銷售，相關公眾施以普通注意力很容易產生誤認或混淆。綜上，被告的上述行為屬于擅自使用知名商品特有名稱、包裝裝潢，以及他人企業名稱的行為，侵害了梧州市大東大酒家的合法權益，對梧州市大東大酒家構成不正當競爭，應承擔停止侵權、賠償損失的民事責任。原告黃某某作為梧州市大東大酒家業主，有權請求被告停止侵權、賠償損失。對于賠償數額的認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反不正當競爭法》第二十條第一款規定：“經營者違反本法規定，給被侵害的經營者造成損害的，應當承擔損害賠償責任，被侵害的經營者的損失難以計算的，賠償額為侵權人在侵權期間因侵權所獲得的利潤；并應當承擔被侵害的經營者因調查該經營者侵害其合法權益的不正當競爭行為所支付的合理費用”?！蹲罡呷嗣穹ㄔ宏P于審理不正當競爭民事案件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七條第一款規定：“……確定反不正當競爭法第五條、第九條、第十四條規定的不正當競爭行為的損害賠償額，可以參照確定侵犯注冊商標專用權的損害賠償額的方法進行”。原告未能提供足夠證據證明其因被告侵權所受損失的具體數額和被告所獲利潤的具體數額，綜合考慮梧州市大東大酒家企業名稱及其商品的知名度、被告侵權行為所持續的時間、侵權范圍和情節等因素，根據原告的主張并結合本案的實際情況，本院酌情確定包括為制止侵權行為而支付的合理開支（含律師費等）在內的原告的經濟損失為人民幣50000元。原告未能舉證證明被告的侵權行為造成梧州市大東大酒家社會評價降低或對其商譽造成損害，故原告要求被告消除影響的訴訟請求，理據不足，本院不予支持。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反不正當競爭法》第五條、第二十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不正當競爭民事案件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七條第一款，《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廣西梧州某某有限公司應立即停止使用“大東酒家”商標；

二、被告廣西梧州某某有限公司應在本案生效判決送達之日起十日內賠償原告黃某某的經濟損失人民幣50000元；

三、駁回原告黃某某的其他訴訟請求。

本案案件受理費人民幣2300元（原告已預交），由原告黃某某負擔700元，被告廣西梧州某某有限公司負擔1600元。

上述義務，義務人應于本案生效判決規定的履行期限內履行完畢，逾期則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定辦理。本案權利人向本院申請執行期限為本案生效判決確定的義務人履行期限屆滿之日起二年內。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本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或廣西壯族自治區高級人民法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廣西壯族自治區高級人民法院，并于上訴期限屆滿之日起七日內預交上訴案件受理費（開戶名：廣西壯族自治區高級人民法院；開戶行：農行南寧市萬象支行；賬號：20017301040003777）。逾期不交也不提出緩交申請的，按自動撤回上訴處理。

審　判　長　　李暉萍

代理審判員　　龍　躍

代理審判員　　覃顯蕓

二〇一四年十一月五日

書　記　員　　梁金玲

不正當競爭糾紛